一半的喜悦

写在前面的话：这篇文字本不该发放于公众之处。思索良久还是同意放上来，直接的动力是：这个博客有我和夫人两人的心血。我们共同决定至少要书写60年。时间跨度一长，不管如何重要的事件，都能复流回长河之中。记忆却不能丢失。

一个多月以前夫人早起如厕，回来后在床上静悄悄地放了一个验孕棒测试条。上面两条线特别清晰。只传达一个信息，她怀孕了。这是个好消息。之前在韩国的时候，我们并未决定要生小孩。回国后，改变了看法，却在准备的时候也觉得忐忑，又是算排卵期又是补充各种维生素。终于在获取消息后，也就释然了。和夫人一起聊了很多，话题都是未来的打算。我们是真的已经开始讨论小孩的名字，喜悦之情尽言于脸上。

后来我们便去了家附近的公利医院做产检。比较意外的是，原来胚胎在8月份就已经怀上。不过，各项指标确实不尽如人意。医生指出孕酮太低，必须移诊产妇专科。当然，我们找到了上海滩的红房子医院，也挂了个所谓的专家号。第一次遇见的医生比较直接，说是目前数值不乐观，很有可能保不住。这不是我们希望听到的意见；转身忘记，继续憧憬小孩诞生地美好，继续寻找更贵挂号费的专家。也找到了。专家叮嘱在床上静卧，每日打针。于是夫人每日去打上一针，14日后，屁股不仅找不到可以下针之处，连卧床都有问题。但是想到拯救的生命，我们眼中都充满了希望。

再一次挂号妇产科，确诊了胚胎的停止发育。回来后，就只能发现夫人不再说话。人静静地卧于没有开灯的房间，眼泪就静静地流出。医生吩咐就是卧床休息，紧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将腹中之物手术取出。约好10月第一周的周五做的无痛清宫术，却赶到前一天突然跳出出血的情况。我们没有办法，只能在当晚赶紧送到边上公利医院的急诊。甚好的是，原来急诊也有妇科。当晚医生拍板要赶紧手术摘掉，防止流血加重。本是好事，无奈夜晚妇科麻醉师没有上班，夫人当晚只能咬紧牙，没有任何麻醉地做了手术。手术有多疼，我无法感受。但约莫15分钟的手术让她走出时全身都在发抖，坐在椅子上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奔涌。迟些时候夫人仍是疼地无法入睡，一夜两人无眠。时日2013年10月11日。

我却也还好，也许天性凉薄，知道第一个消息时能够控制不以物喜；第二个消息也能不已己悲。这里要向夫人道歉，知道消息至今，我有大半个月在外。不能一直陪在身边，我却也内疚的很。想起两人短信交流，夫人已经开始自称我俩。可惜这喜悦竟也只来了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