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铁惊魂

今早上班路上，亲眼目睹了一场故意伤害或是过失杀人。只能说，冲动是魔鬼。

事情是这样的。我坐在地铁靠门边的第一个位置，全程埋头看一本刑侦题材小说。还有半站就要下车时，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吵架声。扭头一看，在门另外一边，一个黑衣年轻人倚站在门边角落，身边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大爷，大爷很凶地说，你tm下不下。我当时就被shock到了，结果年轻人更狠，直接回，你管得着吗，我tm的不下。

两人你来我往几句，我大致猜出原委，应该是大爷想下车，嫌年轻人站在门边碍事，但语气挺不好，没想到年轻人也是个刺头。大爷说到激动处挥舞着手中的拐杖，年轻人立刻顶回：你tm还敢打我怎么着。原谅我记不住太详细的对话，但大致如此。当时我还在心里默默地想，怎么这个大爷这么彪悍，当时门边只有那个年轻人窝在一角，上下车空间很大，基本是不受阻碍的，干嘛非得让人家走开。再说了，好好说句请让一下又能有多难呢。

很快列车到站。一个人先下车，大爷排第二，我自认太怂，只敢和大爷保持距离等在他后面。没想到大爷下车后，又把拐杖伸回车厢捅了年轻人一下。结果年轻人也怒了，直接冲出车厢和大爷扭打起来，年轻人用力一推，大爷噗咚一声仰面朝天倒下，头摔在站台上，整个人一动不动。

整场殴斗就在我两米前发生，耗时不过短短几秒，当时觉得空气都凝固了，大脑一片空白。直到看到大爷倒下，全车人才反应过来，集体发出惊呼。有几位大姐立刻冲上前去指责年轻人，还有一位大哥直接把已经走回车厢的年轻人又拽了下来。大爷依然躺在那里不动，有大姐在尖叫，血流出来了。

之前小说还在看杀人案，眼前就发生了这一幕，心理和现实的巨大冲击，产生了无以复加的恐惧感。几分钟后我对遇到的警察报案，结巴地连话都说不清楚，现在写下这些文字时，心脏还在狂跳，手也颤抖不止。

现在想想，如果那个大爷火气没有那么大，如果年轻人能再让一步，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。但这一切始终都是如果，唯有祝愿那位大爷尽早康复。

至大之恶，由于一思之不善。

争一时之气，又是何必呢。